此片对奇案类型的继承发展,可以说是港片巅峰期的回光返照,亦代表着这个时代港片所能达到的尺度天花板。
这种尺度,不仅在于真实的弑亲案、上乘的表演及视听共同完成的限制级画面, 更在于拷问真相的深度和胆量。
它通过深剖不同阶层的人物群像,追问那些残忍的犯罪者们,在快感之下僭越法制、道德、伦理规范的深层心理动机。
另一条线上的罗生门式陪审戏,「法律面前,穷人含撚」的露骨口号,还有不断闪现的希特勒符号,合力让我们沉入诡谲的人性蛛网,直视回廊般曲折的社会真相。
这可能是最冷门小众的,却也是距离我们最近的,我甚至认为,这才是一部真正属于当下时代的电影。
低俗短视频、无良广告业、扮丑网红、丑恶资本家,几乎涵盖了所有讨厌的社会元素。
罗马尼亚导演拉杜·裘德,不像国内电影人热衷「做题」「剧本杀」,而是将镜头对准后疫情语境下的众生,用怪诞解构的技法照见不合理的社会结构。
同情心、信任感消耗殆尽,人们一面抱怨着自己的不幸,一面又对他人的悲惨遭遇无动于衷。
新冠疫情如洪水猛兽般,曾逼得我们各自筑起高墙放弃思考,当潮水退去才发现,上升通道已然关闭。
当人人举起手机就能记录影像、虚构故事、颠倒黑白,电影这一载体,又将何以体现自身的价值?
民族,阶级,婚姻,生育,教育,犯罪……好像随便一个议题拿出来,都能将性别问题碾压得无声无息。
而在《芭比》的世界里,没有国界没有种族歧视,没有贫困没有暴力,甚至连婚姻生娃,都不成问题。
只有当社会被简化到如此地步,似乎才能让人们看到性别不对等带来的畸形与怪异。
三个小时的片长,让我们在奥本海默与施特劳斯两个人物的视角之间来回变换,时而沉入科学探索的激情,时而体验政治审判的荒谬。
即便 是在《奥本海默》的故事发生数十年之后,这种荒谬引发的悲剧依然存在。
看完电影后,太多现实中的例子一一在脑海中浮现: 热衷造神又乐于毁神的暴民们,被冠以各种帽子的学者与艺术家。
虽说反热血的运动题材不算新鲜, 但结合了疫情背景和残障者的身份后,影片迸发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幽绵况味。
配合着 主角的听障设定,电影设计了精巧的视听语言,让观众很容易沉浸到听障者们安静而专注的时光之中。
剥离掉一切外界对于东南亚的刻板想象,而是用一种自然主义的方式,向我们徐徐展开越南水乡的静谧画卷。
不过,电影从未突出悲剧本身的戏剧张力,只是耐心地展现水乡女性的生活日常。
将观众拉回到一定距离之外,以冷静的目光,去重新审视发自女性个体却又高于此的困境。
但电影里并没有明确点出她的病症,我也不想用任何病症对这一个孩子进行「分类」。
总而言之,她是一个无法融入社会规则的异类, 校园里遭到排斥,家庭里也被嫌弃,游离在常人的秩序之外,同时也为周围人带来极大的困扰。
把「」当成主角并不少见,但影片妙就妙在,并未采用一贯的怜悯来肆意的煽情,没有试图灌输任何鸡汤,也没有刻意说教。
而是代入熊孩子的视角,呈现她眼中世界的轻快与荒诞, 更是直面了那些令人血压升高的「怪异」行为: 天真无知地闯祸,不通人情地乱来,不顾场合的大嚷大叫。
它所讨论的,不是简单的育儿话题,而是隐喻了所有社会异类与群体规范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冲突。
本片让女主角林森亲历卖卵、、传销、家暴等等事件,但并没有拍成一部揭露黑幕式的社会问题片。
相反,弱化戏剧冲突,镜头大部分时刻仅仅是远远地看着林森,看她把自己推销出去,就像推销一个商品,用肚子里的孩子抵债,平静到仿佛把身体当成了一个容器。
你说她不痛苦吗?生育带来的疼痛,母亲被家暴的伤疤,都在片中得到呈现。
所以,影片没有采用激烈的抗争撕 裂社会疮疤,也没有书写一出女性互助的复仇爽文。
当警官宥真以女英雄的姿态调查素熙案时,却茫然地发现,不知道该将手中的刀指向何处——
而在鱼叔看来,去年的戛纳金棕榈大奖,法国电影《坠落的审判》更为完美地贯彻了这句来自70年前的新浪潮箴言。
反而利用精巧的叙事架构,一面拷问婚姻真相和个体隐痛,一面反击着父权社会针对女性的多重道德审判。
更妙的是,错综复杂的事实重构与自以为是的道德审判,终究无法指认生活的真相。
案件虽结,但血淋淋的剖析过程,仍然给这个家庭留下了巨大的创伤,也给观众留下长久的回响。
当然,影片不同于陈旧的公式化电影,扎实的剧本和非凡的叙事艺术 经得起任何角度的解读,比如艺术创作、婚姻关系、媒体真相……